凌晨三點的便利店永遠透著詭異的光。我蜷縮在貨架后面，攥著一袋榨菜，手指節(jié)泛著青白的光。對面的自動販賣機還在慷慨地吐著熱飲，塑料袋 rustle 的聲音像老式唱片在播放某種魔咒。
"啊～cao死你個小sao貨！"
他的皮鞋踢翻了康師傅紅燒牛肉面。十包面條骨牌般倒下去，包裝袋破裂的聲音窸窣地響，像有人用指甲刮黑板。我攥著榨菜袋的手指節(jié)泛白，耳邊突然響起超市播放的兒歌——小兔子乖乖。
二、困獸猶斗：我們都是困在籠子里的野獸第二天我去醫(yī)院時，病房里飄著消毒水的氣味。那個禿頂男掛著輸液管，床頭貼著"注意防墜床"的紅色標簽。他還在說胡話："...這小姑娘長著人模狗樣的臉..."
我盯著他半耷拉的假睫毛——這種濾鏡現(xiàn)實版突然讓我笑出眼淚。腦門上縫著三針，倒是長得兇神惡煞的保安隊長被他咬破了耳垂。我們就這樣隔著病房玻璃對峙，他罵人不帶臟字的本事讓我想起外婆說評書時卡在喉嚨那口氣。
護士推著藥車從我們中間穿過，鐵轱轆碾過地面的聲響把這幕鬧劇撕成碎片。
三、真相浮現(xiàn)：當我們談?wù)撆K話時在談?wù)撌裁?p>第三天在派出所審訊室。值班民警卷著報紙抽煙，火光一明一滅像老式電燈泡。我掏出手機點開短視頻APP，給他放段早高峰直播：主播對著鏡頭念校規(guī)條文，背景音里 transmitting 著學生們擤鼻子的聲響。禿頂男突然開口："你傻X嗎？一個榨菜袋子能值我道歉？"
審訊記錄本在桌上攤開，碳素筆劃出的橫線在抖動。民警咳嗽兩聲說："都給我說實話，別搞這些廢話——"
四、余波蕩漾：當臟話成為某種暗號三天后我收到加濕器的運費險賠付。拆快遞時聞到紙箱印刷油墨的刺鼻味，恍惚間又回到那個便利店。貨架上的食品包裝袋倒映著LED燈光，像一群撲棱棱的彩色蝙蝠。
偶爾在社交媒體刷到主播念校規(guī)的視頻，評論區(qū)飄過一句："這種人只能說啊～cao死你個小sao貨"。我盯著屏幕發(fā)呆時，手機突然震動——是快遞員催我簽收凍蝦的電話。
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，卷起的落葉碰觸玻璃窗，發(fā)出某種似曾相識的呢喃。我忽然想起審訊室那支碳素筆，原來黑色的字跡劃過紙面的聲音，和榨菜袋被撕裂的聲音如此相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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